他明显还没睡醒,声音沙哑,闭着眼睛半边脸埋在枕头上,一副睡梦正酣的样子,让人怀疑刚才说话的人根本不是他。 他们现在的关系奇奇怪怪,给他打电话像报备行踪,没那个必要。
她赌气的用了一款无香味的沐浴露,像搓衣服一样狠狠的把自己洗了一遍,陆薄言居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,埋首到她的肩颈间嗅了嗅,不满的蹙起眉头。 “没留名字,也不要一分钱报料费,用的还是公共电话。这说明人家不稀罕这点钱,只是针对苏亦承和洛小夕而已。”
言下之意,他不说的,都是她不能问的。 才半年,陆薄言已经让她养成了太多的坏习惯,她变得很依赖他,遇到困难就想他陪在身边,生活工作上的喜怒哀乐都想和他分享,她甚至想和他过一辈子……
“那你这边呢?”沈越川问,“重新调个人过来?” 最后一张图是苏简安和陆薄言在摩天轮上,记者的长焦镜头拍到他们在车厢里接吻。而图片下面附上了那则关于摩天轮的传说。
所以,苏亦承的怀疑不无道理,现在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了。 小影凑上来八卦:“简安,昨天是你亲你们家陆总,还是你们家陆总亲了你啊?”
这是陆氏传媒公关的结果,她知道,或者说早就预料到了。 “这个地方,是我替我爸选的。”陆薄言抚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,“他喜欢山水,还在的时候,只要一有时间,他就喜欢带着我和我妈去郊游。”
她迈着长腿走到客厅,开了电视,然后倒在柔|软的沙发上,舒舒服服的枕着靠枕,觉得人生简直不能更惬意了。 打开大屏幕选好了台,重播还没开始,陆薄言起身说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洛小夕怔了怔,半晌才想明白了苏亦承这句话。 爆料人留下一句“总决赛见”,然后就消失了,不管跟帖的人怎么挖坟,他都不再出现。
“陆薄言……”刑队的队员琢磨着这个名字,“怎么有点耳熟呢。” 江少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了,他抚上苏简安的脸:“简安,你和陆薄言到底怎么了?你过得不开心吗?”
沈越川也不敢奢望苏简安真的能瞒过陆薄言,老实交代道:“要等到晚饭时间才能让你回去。”他看了看手表,忍不住笑起来,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时间真多。哎,这一天我们怎么玩?” 众人纷纷下了注,重播结束后,终于迎来最后的决赛。
苏简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。 “以后,我不跟你提以前的事情了。”洛小夕双手撑在桌上,笑眯眯的,“以前的事都太无聊了。”
苏简安一向抗拒医院,听说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就不想动了,陆薄言又说:“我会陪着你。” 苏简安挂了电话,拎起包走出警察局,陆薄言的车子正好停在她跟前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:“学聪明了。” 回到家后,苏简安主动要求做晚餐。
决赛的结果,大家都知道了,德国胜出,视听室里哀嚎一片,天台多了一帮跳楼党。 “废物!”康瑞城再一次踹翻了那张桌子,“已经半个月了!你们居然找不出一个女人?”
洛小夕无语了好半晌:“苏亦承,你是脑子出了问题吧?” “好。”苏简安覆上她的手,“小夕,我等一个比以前那个洛小夕更好的洛小夕回来。”
什么都不用说,苏简安的一举一动,都泄露了她的想念和爱恋。 “昨天我们已经拿下来了。”闫队长说,“镇上的化验设备不行,少恺会借用市局的法医化验室进行化验。简安,昨天你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做尸检,帮了我们很大忙。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再操心了,交给我们,你安心养伤。”
“妈妈……” “你,”苏简安开始结巴,“你怎么还不起床?”
这是父亲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两个字,哪怕他无所不能,也永远无法知道父亲当时究竟想和他说什么了。 他不满的皱了皱眉,“每样都咬一点,你属老鼠的?”
苏亦承的头更疼了。 洛小夕绞肉,苏亦承负责准备其他的,很快就包了二十几个馄饨出来,放进高汤里去煮,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起锅了。